这次过年回到老家得知,父亲养了两鸡,一只公鸡,足有9斤,一只母鸡,也近7斤。其实它们是一对同甘苦共患难的兄弟姐妹,它们共同在这个不大的院子里度过了近三年的时光。而对公鸡送给大哥,因为我那个嘴馋的小侄子可以大解馋,另外一只送给我们,因为儿子身子有些瘦弱,正好补一下。
因为我要提前回单位上班,所以,父亲忙着把那只母鸡给杀了,收拾好了挂在院子里。父亲回头看到他孙子正在用小木棍去逗暂时留得小命的那只正在吃食的大公鸡,便慌忙去阻止:它的伙伴已经一命呜呼,它一定会又伤心又害怕,如果再受到惊吓,它哪里还敢吃东西!
事实证明父亲的担心是多余的,那只朝还保夕的公鸡心情似乎没有受到影响,它并不理会小淘气们的“打扰”,对盆子里的食物一阵狼吞虎咽之后竟然兴高采烈的唱起歌来。这让父亲感到很意外,也很失望:多年的感情居然没有一点伤心!
父亲年龄已过花甲,经历过三年自然灾害,大跃进和文革。是一个很看重感情的人,他总是怀着一副热心肠:左邻右舍有事,他常常不请自来,不用说平常的红白喜事,就连邻居卖粮、耕种、收割,东家的电灯不明,本家兄弟分家他都当作自己的事去办。春节走亲戚,老是担心拿的礼物分量不够伤了情谊,而且绝对反对对方回礼。即使我们对他再三提醒,对方来的时候也只是提了一箱方便面。
一旁的我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觉得父亲的想法有些可笑:这样一个时代,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许多人甚至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而不惜落井下石、杀人越货,谁还把所谓的情谊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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